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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從某國中做「校園生命輔導」宣導回來，早上一連三堂課講下來，還真的有一點累；但是此時我的情緒是高昂的，領教了學校棄置的班級與那些孩子們，但此時卻浮起那句我疏忽的話。
兩個不同年級的班級彙合在會議室上課，上課鈴聲已響，學生緩慢地入座，四五成群彼此嘻笑玩鬧；看著他們的臉龐有著屬於年輕人的輕率與稚氣，以及青澀的青秋顔色。我有時間壓力，內心盤算著要刪改哪些內容。
導入宣導主題「生命轉個彎」，直切入芳華期的或者壓力。提到對異性的好奇，學生們都笑起來、眼睛發亮；提到課業成績，對於成績的不滿意，他們都若何看待。
有一個坐在前排的小男生，指個隔壁坐位一個看來比他更屌的男生，對著我小聲答複「他都割才幹耶」，被指的那個男生用手掌按了前排小男生的手指，彷佛是叫他不要說。
課堂裡學生鬧哄哄的，彼此取笑、也彼此笑鬧，我無能為力去處理那個小男生的話；整個課堂的氣氛幾乎太hing了，我疏忽過去。
「你想做一個怎樣的人？」我對部份的學生問到。
「你想做一個怎樣的人？」再說第二次後，我沉默下來。眼光巡視一圈，部份的學生都緩緩靜下來、望著我，氣氛有點深層，猶如每一個人此時都活著、臉上發光，寫滿著好奇與興奮。
「你想做一個怎樣的人？」我再說第三次。
彷佛那一種魔力漸漸失蹤似的，幾秒鐘的安靜之後，學生們又恢復彼此的笑鬧說話，而我也結束了課程。
回家後。此時，我想著那句話。
「他會割才幹耶。」
什麼樣的生存壓力、什麼樣的內心世界？讓仍像小草初初長成的孩子，承受了什麼樣的掙紮？我頭腦裡暫時無法打消這樣的思維。
一個讀國二的小男生，如此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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